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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至情梧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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梧桐重重地點點頭,將剛才拿進來的食盒放在床邊,“這本來是我們替龍大哥準備的,現在他不需要了,那就你吃吧!等看到你吃完之後我就走!”說完揭開盒蓋,端出一碟青菜,一碟花生,一碟紅燒肉,一碗米飯全都擺在桌上。

“我現在不想吃!”雅婷道。

梧桐拿起米飯,“不想吃也要吃點,否則傷口怎麽會好!”說完用筷子夾起一根青菜送到她的嘴邊:“你如果拿我當姐姐,就應該聽姐姐的話!”

雅婷只好張開嘴,讓她將青菜送到自己的嘴裏,只聽梧桐接著說道:“這是龍大哥最喜歡的三道菜,你覺得好不好吃!”

雅婷滿意地點點頭,誇道:“好吃!”

梧桐立即得意起來,又夾了一筷子送入她的嘴中,道:“那是必須的!”

旁邊龍躍和龍守對望了一眼,龍躍心裏想到:“我怎麽不知道你喜歡吃這三道菜?”

龍守看出了龍躍眼中疑問,只笑不語,心時想到,“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吃這三道菜的?”

就在兩人這裏莫名亂想時,外面進來一衙役,對著龍守躬身道:“龍將爺,刺史大人有請!”

龍守沒有想到這刺史動作這麽快,難道是怕自己介意他們兩的誤斷,微微一笑,對著那名衙役道:“刺史現在在哪裏?”

“正在府衙等候,請您移步!”那衙役畢恭畢敬地說道。

龍守轉頭對著龍躍,梧桐還有雅婷道:“我先過去一躺,有什麽事情咱們後面再說!”

梧桐立即站起來帶著真徹及懇請的口吻道:“龍大哥!你能不能幫幫忙,讓刺史大人不要殺雅婷?”

龍守何嘗不想救她,只是沒有想到她在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商量之下,為了不拖累自己,就跑到牢裏揚言要殺了自己,其實她是在引官兵主動去抓她,早就應該明白她的劍為何會突然轉變路數,原來一切都是為了把這事做得逼真,這下就算想救也是難上加難,再說她手上握著一百多條人命,這可不是小數目,就算放在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,不管她是為了何目的。

“她已經招了所有的罪行,沒有誰能夠救她!”龍守嚴肅地道。

“龍大哥……我知道……總要想想辦法對不對?”梧桐睜著大大的眼睛,帶著希望看著龍守。

“梧桐,真的不用了,我已經報著必死的決心,就算此刻救了我,今後我也會活在內疚和自責當中,永世不得安寧,就算是給我一個解脫吧!”靠在墻壁上的雅婷,堅定地說道。因為她害怕,如果自己得救後,墨玉將被牽扯進來,墨玉將是自己這世上除了佑哥之外,唯一的親人了。

“我先過去看看情況!”龍守並沒有答應誰,就這樣帶著衙役和龍護走了出去。

梧桐有些氣,就往龍躍身撒,“你剛才為什麽不幫忙講話!”然後又轉身憐憫地看著雅婷,“你今年才十九歲,有大好的日子可以過的,為什麽不為自己爭取?”

雅婷只是展顏一笑,並沒有說什麽。

龍躍見梧桐是真心有氣,挑了挑眉道:“你就會瞎操心,大哥遇到這樣的事自然會處理好!”

梧桐橫了他一眼,直接走過去,繼續從碗裏夾菜送到雅婷的嘴裏,她自己嘴裏卻沒有閑下來,一直在嘀咕著,龍大哥要是不救你,我就和他沒完。

雅婷通過這幾日的認識,知道梧桐一向熱心,而且對黑白姐妹之事一向上心,故有感而發,如今要遇到自己被處死,她心裏不好受,也是情理之中,不好去搏她的美意,故任她這般說著,自己心裏卻是一片溫暖。

衙役帶著龍守到掌管囚吏地方換了自己原先的衣服,才和龍護兩人離開死牢,直接奔府衙的後堂而來,來到堂前,衙役只做了一個請的手式並離開,龍守帶著龍護走進後堂,還未入門,就立即見到元長史迎了出來,一臉笑容,好像自己的兒子根本沒有死一般,對著龍守作了一揖,笑道:“龍將爺這兩日受苦了,刺史大人正在屋內,特意為將爺陪罪!”

龍守見到元長史如此,也只是客套一笑,“陪罪不敢當,如果有什麽用得著龍某的,大人盡可以直言!”

元長史臉上仍不失笑容,“請進!請進!”

龍守入了堂,龍護留在堂外,看著高座在首座上一衣華服的刺史,見到自己後,呵呵一笑,迎了下來,拱手道:“將爺受苦了,都怪前日本官一時糊塗,害得龍將爺這幾日都不得安好,罪過罪過,看在大家都是同朝為官的份上,還請將爺莫要往心裏去。”說完從桌上拿起一件禮盒,遞到龍守面前接著道:“小小薄禮,全為將爺這幾日調養身子之用,還請務必收下!”

刺史大人因不能為女兒出氣,著實惱怒,加之昨日上表的奏折被蒙面女攔截,卻又無從查起,這心中更添了一層火。沒有想到龍守今日這麽快就洗清了罪名,又實在不好再關押他,放龍守出牢,也是不情不願。現在他的心裏只擔心兩件事,一是丟失的奏折會落入何人之手,有什麽目的。二是黑衣女還沒有抓到,只以此供詞上報大理寺,恐怕也結不了案,所以找龍守前來商議對策。又怕他記恨關押之事,故拿出了好禮,只想讓他不要再往心裏去。

龍守心裏好笑,這所有的話都讓他說了,自己還有什麽好說的,只是客套地一笑,然後將禮盒輕推回去,“牢獄之事,大人不必放在心上,龍某武將出身,這點苦還是吃的消的,如果真收了這物,倒令龍某今生都不得安寧。倒是龍某還有一事,需要勞煩刺史大人,故這禮更不敢收了!”

刺史大人呵呵一笑,將禮盒放回桌上,轉身吩咐一直站在那裏發笑的元長史道:“長史大人,還不快叫上茶!”吩咐完之後,又請龍守上座,兩人並排坐在太師椅上。

元長史吩咐看了茶,坐於龍守與刺史下首,然後聽刺史道:“將爺有什麽要求盡管提,本官一定滿足!”

龍守道:“不敢,只是我一家三口前日被害,龍某己是痛心疾首,奈何線索有限,一時未查出是何人所為,故龍某想請刺史大人幫忙,查出真兇,以免他後續再害人。”

刺史大人道:“這個將爺放心,龍護己將當日發生之事及一應證物備案,本官一定派人極力詳查,定給將爺一個說法。”

龍守抱拳道:“多謝刺史大人。”

刺史接道:“城內發生命案,也是本官份內之事,將爺無需客氣。”說到這裏又皺了皺眉頭道:“今日也實屬有幸,真正的兇手居然自投羅網,也省去了咱們再去追查黑白姐妹這案,不過將爺是否與她相熟,聽元長史講當初將爺有幫她們尋找過失散的家人。”

龍守臉上仍是淡淡一笑,“龍某確實與她很熟,只是當初沒有料到白衣女就是她,說來也是慚愧的很。”

刺史大人眉頭一挑,一副明明知道實情卻又裝作不知道一樣,“哦,不會吧!以龍將爺的聰明,怎麽會沒有發現她們呢?”

龍守面色一沈,隨後又笑道:“那麽以刺史大人的聰明才智,怎麽會在這三年都沒有追捕到她們呢?”

刺史一聽,仰頭呵呵一笑,“剛才說笑,說笑!”

龍守也跟著呵呵一笑,並沒有去接話。

這時座在下首的元長史接道:“今日下官這裏準備的西湖龍井,兩位嘗嘗味道如何?”

龍守端起茶盅放到唇邊呷了一口,雖是好茶,此刻他卻沒有心情去讚賞,只略略地點點頭,誇了句“好茶!”並沒有下文。

刺史對著泡茶卻是很有研究,看著好茶,並想賣弄一二,於是道:“這西湖龍井泡法可有講究了,需要上好的山泉之水,水溫不要沸騰的那種,因為這龍井茶葉嬌嫩,如果用太開的水泡會一次性將苦味泡出,影響口味!還有這茶具,必須選用……”

“大人,今天您叫龍某過來不會就是來欣賞您怎麽泡茶的吧!”龍守有些不快,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去聽他講經論茶。

刺史大人顯然沒有想到龍守會打斷他的話,眼睛轉一轉,之後又呵呵一笑,“你看!我這只知道喝茶,倒是把正事忘記了!”

龍守終於聽到了下題,嘴角輕輕一笑,豎耳聽著。

“據白衣女所招供詞,她說黑衣女己死,這一點著實令人懷疑,可是她打死也不招,本官倒是想出一計,如果那黑衣女真沒死,那她一定不會見死不救,所以……”刺史大人說到這裏,臉上露出一陣奸笑。

龍守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,之前雅婷招供時,單單憑一把劍就能夠說明黑衣女已經亡故,就算任誰也不會相信,沒有想到,這元長史表面上是認同了供詞,實際卻跑到刺史大人這裏告狀,作為官場來講,這倒也不糊塗,但是作為道義來講,卻有些小人。龍守想畢,接著道:“大人只管說!”

刺史大人露出一副非常得體的笑容,看了看元長史,並將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。

龍守聽取他的意見後,也同意了他的看法,心事重重地走出府衙役,就看見梧桐提著食盒和龍躍站在那裏,走上去問道:“你們在等我?”

梧桐點點頭,道:“龍護呢?”

龍守回頭看了眼,“他要留下當值!怎麽,你有事找他?”

梧桐有些失望地道:“也沒有,我只想請他關照關照雅婷,不要讓她受苦!”

龍躍卻在旁邊道:“一個大美人就快赴西了,真是可惜!”

梧桐粉腮一鼓,挑著眉頭道:“花癡!”

龍守嘆了口氣,道:“恐怕這幾日,幽州城又不得安寧了!”

梧桐立即好奇起來,問道:“怎麽了,難道那個黑衣女沒有死嗎?”

龍守不得不佩服梧桐能夠什麽事都要把黑白姐妹聯想起來,不過她這次也猜對了一半,至於那個黑衣女會不會出現,他自己也不知道,“到時你們就知道了!”

梧桐見龍守想蒙混過關,立即撇嘴道:“那你有沒有替雅婷求情!”

“沒有!”龍守直接地回道。

“你為什麽不替她求情,她可是喜歡你的,你這樣做很不爽快知道嗎?你知道她心裏有多難受嗎?你無情,冷血……”梧桐一個勁沖著龍守的遠去的背影罵,她心裏能不火嗎?說好了讓他辦的事他居然沒辦。

而龍守第一次沒有去理會梧桐,他的心也很亂。

龍躍真怕梧桐這樣沒完沒了的罵下去,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,順便買點藥材幫雅婷配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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